文/ 鄭同僚

我小時候,阮阿母很小心節省每一分錢,只有過年和中元普渡,才有機會喝到汽水,平常只能空望想。有一天,鄰居辦婚宴,阿爸加班,阿公要念國二的我代表去吃酒席,見見世面。

上天有德,開宴前,桌上竟有好幾瓶汽水。我和另一個小孩,不由分說,就開始喝了起來。冒著泡泡,甜甜的汽水,入口好像一朵朵醇美漂浮的小小花,花開又花落,切切撫慰著我們每一吋的味蕾。

⋯⋯
我們一杯又一杯,桌上的汽水竟被喝完了。等到菜一上來,兩人只吃一道,就覺得胃部翻攪,再也無法忍受腹內天女散花,趕快跑到辦桌現場海邊,對著拍岸的浪,看著遠方亮亮的馬公港,吐得東倒西歪。

那晚提早回來。阮阿公問我吃得如何,我那時卻只剩苦笑的力氣了。

arrow
arrow
    全站熱搜

    penghucitizens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